Tuesday, April 2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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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的夏天

那年夏天,与朋友去塔斯马尼亚,回程路过雪梨停留数天,乘此机会,我们一起到墨尔本去。
把行程告知在那里的露,她要我选周日到,因她不上班,可以一起玩,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我们在一个星期天抵达,早晨的墨尔本,像清新可爱的小女孩。一出机场就见露已在等候。她已把这天的行程安排得妥妥了。我们直接就去一间有名的咖啡餐厅。
到了目的地一看,门前已排了长长的人龙。这也难怪,尤其是星期天。露说咖啡是澳洲人的生活必需品,他们的咖啡文化受了欧洲移民很大的影响。在澳洲,咖啡座遍地开花。每家都具其独特的烘培泡制功夫,加上餐点的特色,各有自家的一片天地。常见咖啡座的老板和员工,待顾客如老友,亲切地叫出他们的名字,边手不停地工作边跟他们聊。出名的店家常是人满为患,人们也习以为常,有秩序地排队静候。当年星巴克进展澳洲,不久就关闭了很多家分行,如今只有寥寥无几。澳洲人几乎都不卖星巴克的账,甚至有刊物以“卖冰给爱斯基摩人”来形容星巴克到澳洲开店。我们边等边聊,轮到我们时,大家也差不多是前肚贴后肚了。进入不大的餐厅,人坐得挤挤的。但服务佳,乱中有序,食物很好。
吃完到露的家休息闲聊。仿佛只一眨眼功夫,她的子女已从小毛孩变成青少年了。最小的快读完硕士,其他的都已学成进入社会大学了。见到小辈们的成就,心中高兴非常,却同时有着无限感叹,同样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他们都已有所成,唯我马齿徒增。晚上,去那间专卖北京烤鸭的餐厅。这家老板是巴布尼亚的华侨,露是熟客,每回去吃,老板都会给露不少烤鸭骨头拿回家,熬汤煮粥都美味。老板常逗客人开心,喜欢把那薄薄一块块的面粉皮抛入每位顾客的盘子,可他的功夫并没练成百发百中,惹得客人哈哈大笑。夜色来临,遊车河看墨尔本穿上晚装的面貌。然後露才把我们送去酒店。
这是孩子在网上为我们订好,以一位画家为名的沙龙酒店,不大,但整间都布置得很有品味。 参加露为我们订好的华人旅行社的一日遊。去看大洋路的著名景点十二块岩石。那日我们坐在面包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一路上,朋友打开了她的小洋伞遮住了从后面照入车窗的烈日,一边在说那“一百零一夜”的故事。 走在景色壯丽的大洋路,导游说这条路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回来的士兵们修建的,一九一九年動工,一九三二年修成开通,长达一百八十公里。到了景點,看到了那经过几百万年的风化及海水剥蚀,而呈现各种形态的十二块岩石。三座已经倒塌,现存八块仍矗立在大海中。 站在岸上,面对着一望无边的蓝天绿海,看风儿从远处或快或缓地推着一波波海水,白色浪花扑在岩石上飞溅跳跃。虽已不是第一次来,却依然让壮观的大自然景色深深震撼着。 维多利亚国家艺术馆,就在我们住宿的酒店附近,那是墨尔本市的地标性建筑,拥有来自欧洲亚洲美洲等地的七万多幅珍贵的收藏品。這天我俩一层层一间间慢慢地看画。听一位工作人员跟我们介绍一些名画,聊得兴起,他还从口袋拿出一厚厚小本子,翻开一页页都是铅笔素描画让我们看,全是艺术馆里的画。酷爱画画的他,在这里工作,得益不少,更是种享受。听到我提起雪梨的艺术馆,他非常自豪地说,墨尔本这间才是全澳洲藏画最多的馆。
 露的女儿和男友,带我们去吃日本餐,餐厅的佈置和盘中之餐一样有特色。在如今的地球村,让人感受最深的大概是饮食,在澳洲,西人饮茶吃点心、上星马印泰国餐厅,也爱越南粉或粤菜京菜四川火锅,华人咬着土耳其羊肉包、德国猪脚,伊朗波斯大米饭、希腊旋转烤肉。
孩子的同学听说我来了,在工作的午餐时间,约我在一家西餐厅见面。昔日小女孩已结了婚,在一间公司做事,能干稳重。但在我跟前,仍然如以往的小可爱,姨长姨短叫得我如浸泡在蜜糖罐中。她点了不少食物,把我“餵”得餐后走在路上步步叭叭有声。
在那几天,乘过几回的士,司机大多是外来的移民,每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想起早期在悉尼,不少计程车司机在车上播放着古典音乐,驾巴士的司机们彬彬有礼富人情味。而近来見到的司機,已是參差不齊。但就算如此,住在美国的朋友來過後,都说这里人远比美国人亲切有礼。
没出街的时候,我们坐在酒店房间露台上用餐、喝咖啡聊家常,分享读过看过的书和电影。有时,就在酒店附近散步,看夏天墨尔本的夕阳下山。再不然就乘市中心的电车,一路噹噹噹地从酒店乘到终站,然后从终点站再回到酒店。
一转眼,擱下主妇身份的日子就过去了。好感激那些盡了最佳地主之誼的“地主”,珍惜地把这段用“过去和当下”编织的欢乐时光,存在我的“记忆宫殿”里。 
  再见了,墨尔本,后会有期。

作者:阿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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