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兰中教书时，有一个初中生，他叫陈努顶（Zainuddin Simatupang），是马达人。人生得黑黑的，为人善良肯帮助人，所以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他读书时，代数时常不及格，可是当他教书时却教代数，也许靠他的努力才能如此吧！可见有志者事竟成，绝非虚语。
当时我和他很亲密，每天下午都在校园散步，晚间一同同桌吃饭，之后各自进入自己的睡房。
有时我在改卷子，他也在改卷子。他改完了唱歌。多数是马达歌很好听。可惜他走音很厉害，我笑到直捧着肚子而去眼泪一直流下，唉！努顶啊！别唱了！我会笑破肚皮，笑得我眼泪直流。
放假了，他约我去英佛（Aek Nabara）他的大哥家。他的大哥是园丘的高级Asisten，住的房子很大间，女佣人好几个，屋后有红毛丹树、榴莲树，刚好是果子季节，我们采红毛丹吃，掉下来的榴莲都是熟透了的，很香，很好吃，晚餐也很丰盛。晚间很安宁，一觉睡到天明。
明天一早，吃了早饭，我们便回兰都了。大哥送我红毛丹和榴莲，并且用车带我们到车站去。真是谢谢他的隆情厚谊。
翌日，他约我去他的二哥家，只有四里远的Janji 园丘。他的二哥也是园主的助手。他种了许多株红毛丹树，都是矮矮的，我们睡在草地上便可采来吃，你说多有趣。还有Duku，红毛榴莲，Langsat，吃、吃、吃，吃倦了，睡在他家。
翌晨，二哥门前，聚集了许多人，都是来治病的。原来二哥是Dukun（巫医）。百医百愈，很是出名。据二哥说：“某晚安睡时，他梦见一个身穿白衣裳的老奶奶，问他要做巫医吗？他说要。老奶奶对他说好，我给你法术；什么病你都能医好，你不可以向病人要钱，由他们自愿给你，切记！切记。第二天，他便向村人宣布，凡有病的可以前来医治。医费任由病人给。哇！病人纷纷前来医治，果然医费自给。什么病都能医好。我们回兰都时，二哥给我很多水果，谢谢！
之后，我结婚了。住在遥远的Bukit Barisan路。接着，他也结婚了。某个下午，我去他宿舍（在学校），他对我说他妻子告诉他刚才蔡校长要强奸她，说会给她很多钱，他妻子拒绝了。他问我让他告诉做宪兵的三哥好吗以便抓他去宪兵部拷打一番，教训教训他，我说不要，免得校长不能继续当了。他听我的劝告才相安无事。提起他的三哥在兰很出名。当时的兰都治安欠佳，政府人员到处为难商家。某个中午，他的三哥来我工作的商店要讨取营业证，大老板不在，二老板惊吓到拿出来给他看，他一看便拿走了。不久大老板回来了心知不妙但又无可奈何！我告诉他们我去学校找他的弟弟；陈努顶，我告诉他：“你的三哥拿走了我的老板的营业证，请你向他讨回来！”他去向他的三哥取回营业证，果真安然无事地取回。他（陈努顶）们兄弟很团结，相乎照应，令人赞赏！
某个下午，老板的儿子阿诚要看不适合学生观看的电影，他们要我向陈努顶训育主任请假，他不答应说：“以前，你做训育主任也不准学生看不合适学生的戏，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帮助你。”我只好据实告知他们。
之后，我迁至棉兰了，我们失去了联络。某年，当我来兰都探亲时，曾问老师他在哪里居住，他们说他没有教书了，不知他住何方。我只好失望而归。之后，我再去兰都，他们告诉我他去世了。我只好迎风默祷，希望主耶稣与他同在，阿们！
作者：欧 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