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常常在国际日报里看到唱和诗的刊登,但总是一眼即过,并未曾激起丝毫的兴趣,主要原因是自己一直以来对诗词一窍不通,不会产生共鸣,其次也因为不了解唱和诗的生成流程,即使简略地阅读一遍也只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同时写出相同主题相同体裁的诗句呢?脑子里没有答案,也不想要答案。
今年三月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印华日报《硕河桥》专栏主编李庭蓁老师通过Whatsapp联系我,鼓励我尝试写唱和诗,并且寄来了平仄诗的规格和例子作为参考,在我开始学习唱和第一和第二首诗时李老师还多次帮我纠正错误,展现了“当媒婆包生娃”的良师风范。
经过几次的接触后,开始对唱和诗这种陌生的古老文学产生一种求知欲,幸好在这个资讯发达的年代里我们能够很容易地从网上查询到任何我们想要的资料,还能品读到从古至今各大诗人文豪的经典名作,让我如获至宝。
从各网站的介绍中,我发现到唱和诗不单只是几个诗人写出一系列单一立场单一看法的诗句,比如第一个唱者表达了对某一事物的不满情绪,其他和者也必须发表同样的看法;原来唱和诗也可以是两个或几个诗人以对答的方式各抒己见,甚至还可以来来去去多回合的互相反驳对方的立场和看法。
举个例子,刚被革职的唐代诗豪刘禹锡路经扬州巧遇被贬谪的白居易,两人同病相怜,白居易唱了一首《醉赠刘二十八使君》相赠,刘禹锡也以一首《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作答,彼此都是持有相同立场相同看法而唱和。再看看近代文学家郭沫若与毛泽东的唱和诗,1961年的某一天,郭沫若在看完一出绍兴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之后有感而发地写下一首《七律·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毛泽东读后对诗中一句“千刀当剐唐僧肉”不以为然,他认为唐僧只是一时糊涂被妖精所蒙骗,不至于将他千刀万剐,所以唱和了一首《七律·三打白骨精·和郭》反驳之,当天郭沫若又再和了一首回赠毛泽东以示认同。
很庆幸,在一个中华文化被禁锢了三十多年的国度里,我们今天还有机会看到和学到这种古诗,别说是印尼,连一个以华人为主流社会的新加坡,似乎都不曾在报章上看到唱和诗之类的版位。虽然我们目前只做到单一立场唱和的阶段,也许不久的将来就能晋升到对诗、赛诗,甚至是斗诗的最高境界,那将会更精彩更有看头了。
作者:巴淡·杨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