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投入在恋情爱河时刻,一切都无瑕疵,什么都完美,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爱得轰轰烈烈,相信月亮都可摘下来,爱一万年…,天涯海角。看“问世间,情为何物”叫生死相许?摘自“雁丘词”,金,元好问,何无超越呢?
如今回忆起来觉得一切多荒谬愚蠢。是此一时彼一时吗?
事情是多少年前某一星期二。
内人去做了年度全身体检,抽血,量血压等项目,隔星期检验报告出来的血压是有点升高130-139/85-89 mmHg. 我昨天也获得了年度检验的结果120-129/80-84 mmHg。两人血压近正常。比起昔日年轻时为此更须慎重注意。
如今既然巳做夫妻,就携手到白头是无可厚非的。反复想一想,为何不敢干脆动动心肺迎来璨烂夕阳,尝识黄昏时的恩爱情感的表白,委婉或直白,把内心的话语瞬间绽放。虽然一切都那么熟悉,为何还如此天真,再自寻烦恼?啊呀不想了,今天也累了,躺在沙发上,休息片刻,眯下疲倦了的双眼。
瞬间闻到轻淡的有温温的体香。内心莫名地砰砰有些快速,脑子却在自问何来之香,“疑心脏有毛病,改天得约时间去看心脏科医生”。不知如何突然略睁眼四处辽望,视线模模糊糊,彷彿感触到有伊人在附近。可却又不像,心想再等等会有什么新动静。过了阵子似乎睡着了,可彷彿又聴到微微叮咚的杂音和带哼歌声,象是由厨房传来的。又跟着飘来的米饭香,把刚入睡态的我诱惑张开双眼,顿刻醒来,无意中象是在等着吃饭的呼唤声。此举长久以来都习以为常,养成依赖之心。虽然每天的节奏都一律不变,菜色都大同小异,但巳经接受不了什么特色特餐,因肠胃已不能适应了。
如以往习惯的叫了几声“吃饭,吃饭了”,发现无回应。仍然还带有风华,婀娜姿态稍为发福的她的倩影从厨房走出来,疑我一定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等吃晚餐,稍听到熟悉打呼的声音。曾很久很久以前每当看到此景时,刚开始还劝我不要在客厅睡觉,睏了就到睡房卧室去睡。时常较严重到每吃完睌餐后坐在沙发看电视时也会打瞌睡。她很看不惯又生气责怪我真是不成体统。相反的我并不悔改。而我自己开始时也不知为何会有此“坏习惯”。她三番两次好言相劝,感觉到无奈,反而被我嫌唠叨,差点闹口角。
在某个晚上,她照常晚餐完后就会把碗碟收拾到厨房放入洗碗机,顺便把在厨房煮莱用过的厨具刷洗收拾,谓为分担家事工作。反正此时是该轮到自已坐在沙发休息打开电视看晚上八点新闻报导。看看最新的俄乌战场实况。一段段的当天新闻从视线上流动。觉得看得有些模模糊糊。突然听到客厅桌上发出杯子的声音才惊觉,她竟然已泡了壼铁观音放在桌上,茶都巳倒入杯内了。我刚想起来坐好,却发现身上巳盖上一条薄的毛毯。顿时感到心里很温馨。她,我的另一半尽是如此的体贴。她也没再提起往日我在电视前打旽不满的唠叨事。
安静在书房坐下来回顾,结婚五十多年,从两人砰砰的心跳,由年轻至年老,高低不一的血压,时好时坏地度过此生。而都互相明了对方的性格,健康状况。也感受到对方的磁场电波而互相配合,忍让,以免触发失控。
如今一切互相熟悉,由默契至相敬如宾。即然如斯,时巳尽黄昏,就须趁着健在时刻再共同创造适当喜悦的第二春。
棉花随风飘,水遇弯曲仍下流。顺其自然。要舍得。珍惜末了的缘,共享朝朝暮暮黄昏夕阳。
作者:德国 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