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每个人活着又怎么会没有烦恼?不过,人活着也无需过于太多的忧虑和烦恼,秦始皇从13岁登基就开始建造自己的陵墓,用了39年时间到他逝世时陵墓都还未竣工。陪葬的兵马俑好几个墓坑工程足够浩大。他派徐福到日本去寻找永生药想长生不老,结果50岁就驾崩了。我们活着,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就是最大的幸福。不用过多去为自己将来设计得太过长远的事情,也无需定下将来人不在了要如何给自己安排,那不是你自己可以力所能及和如愿以偿的。当你还健在,快乐过好每一天就是幸福,可说不枉此生了。
初中尚未毕业期间,一场华族与原住民子弟混合共校读书的命令搞得大家突然间劳燕纷飞,分道扬镳,同学之间彼此都很少联系。半个世纪以来各人的生活变化都不相同,学生时代需要半工读的同学,今天成了社会栋梁当了大企业家,对旧雨新知很有爱心,思念同窗旧情;有的成家立业有了小康之家,过着自己小天地的生活;有的成了小富翁,过着象牙塔内与世隔绝静谧安闲舒适的生活,与任何一位同学都不相来往;有的同学依然单身过着孤家寡人的自由生涯;有些同学不幸先走了一步,他们永远清闲安乐了;有的同学因为轻微中风现在养伤治疗。
通过同学聚会,找回了昔日的欢笑,童年的记忆、调皮、捣蛋、翘课、逃学、私底下借课外读物、偶尔小孩子犯规做错了事情。当时政府禁止华文,可我们失落的这一代受传统文化影响,对祖宗文化还是根深蒂固传承,认祖归宗的本土华人。
某某同学当了工程师,听说棉兰市很多栋大厦都是他画图设计的,他生活优越而安定,很多同学都与他脱节来往,说他拥有一份傲气。我之前也曾经在超市碰上他一次,两夫妇领着一男一女儿在买东西,因为身份不同了我也不敢随便认老同学,当时除了他自己本身之外,其夫人及子女当然不知道我与他曾经是同学。虽然超市当时只有我们几个人,可大家依然如遇上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相互打招呼。
可能因为各人生活环境不相同,懂得保养的人依然青春常在风采依然,有的人要为生活劳碌奔波,头发、容颜当然与当年大不相同了,也许是我改变得太大,让他认不出了,或许人家有了不同的生活方式习惯和想法,改变了人生观都说不定。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台湾欧阳先生再次到访棉兰约我会面,欧阳先生两夫妇来棉兰省亲和他的胞弟弟媳约了地点在咖啡厅会面要我也在那儿碰面。我赴约,这家咖啡厅之前是棉兰市政厅,现在改建成豪华宾馆,市政厅保留了荷兰建筑风格原貌,一个银色欧洲式钟楼塔尖,里头陈设摆放、墙上都挂了好多当年昔日的建筑风采。我只知道以前是市政厅办公楼,今天赴约也初次造访。欧阳夫人说其女儿是搞艺术科系的,她就拿起相机拍摄了好多富有历史性的照片。突然间从另一处走出一对年长夫妇和一对中年夫妻,他们在谈论着棉兰的古代建筑风格,听到我们用华语对白也说之前的古代建筑风格,年轻的丈夫就好意给我们推荐可以进去另外一室参观,这是之前棉兰市政厅的办公处所,富有历史建筑古迹,值得去参观。那对老夫妇颇客气微笑点头,他们在另一个角落坐下来品咖啡,我差一点就叫出了老同学的姓名来了,还好还是憋住了一番激情,沉静稳重地点了一个头露一露笑容,没叫出他的名字来。咖啡厅里只有两桌客人,彼此左右两台桌子对望着,老夫妇眼光一直望过来笑笑,他们知道这台桌子有外来旅客参访和品印尼咖啡。年轻的夫妇也一直望过来听我们说话,或许,年轻丈夫发觉了这台席坐有他童年的老同学,他一直保持静默不语,我偷眼瞥了一下也不敢叫出他的名字来,应该他心里是知道咱过去是曾经借课外故事书的老同学吧?岁月在我额头上留下了皱纹,他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当年他曾经多次对我说过他将来想到曼谷去深造,他告诉我曼谷的某某科系是东南亚之冠,过后大家都失去联系了。从旁知道他两个孩子都送往英国留学,我也在报章上阅读到他儿子英国农科毕业回来研究种植香蕉。从报章照片上看到一个年轻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很有书生儒雅气概。
去拜访一位患过轻微中风的老同学,当年他在香烟代理商任高级推销员,认识了离岛华裔结为夫妇,育有两男一女,当年女婿在棉兰迷上赌博,家产输光后来闹至离婚,女儿远赴欧洲后来嫁给越南华人。女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日夜挂念着她的情况,发信息说春节将与越南夫婿回来探望父母亲,父亲高兴不已。人算不如天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严峻,女儿回来的行程取消了,父亲很失望。女儿发信息过来安慰,亲爱的爸爸,请您不要失望,女儿晓得父亲很关心我,目前我们夫妇在欧洲生活都安好,免念。女儿知道父亲一定很为她焦虑,无可奈何疫情严峻,只好取消了赴印尼的行程,请爸爸不要伤心难过,要是疫情缓和了我们就赴印尼探望您老人家,希望父母亲多多保重照顾好健康。同学的长子也成家了,媳妇是原住民曼黛林民族信奉回教,儿子也皈依回民,墙壁上挂着白色素衣乌纱帽回民装扮的儿子和媳妇照片,年轻人只要自己合意,任何民族任何信仰和宗教都无所谓的,只要他们生活和好安定就算了。(待续)
作者:炅昱旵昊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