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翻山越岭的时刻,路面不是很平坦,但景色怡人。远处的海面随山路的迂迴互隐忽现,在高地看海景和车行驶在海边的公路看大海,无论是视角还是心情都炯然不同。公路旁不是大片大片的椰林就是茂密成行的玉米地。在路上,好几次都被GPS坑了而欲速不达。有次更离谱;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三公里半尽是坑坑洼洼的园丘地段。懊恼之外,多想念北斗的科技。
几天的行程经过了大大小小的乡镇,但见凡属政府机关的建筑物,都建得很壮观气派。教堂的建筑和采用的颜色近似欧式,就连回教堂也突破了青和黄的传统组合。走着走着,感觉天气渐凉,山路的宽度和景色完全不输云顶高原,路边有疏疏朗朗的水果摊,偶尔还见三五成群浑身黒色红屁股的猴子蹲在路边,孙子高兴得吵着要打开窗,又爱又怕的把香蕉丢给牠们吃。老外J还下车近距离的拍下牠们的“玉照”。翻过这山就进入Palu。这里的榴莲是一绝,好这口的F迫不及待的往路边的榴莲摊上蹲。个大肉厚又便宜的榴莲堆成山,算是个中老手的F这次阴沟里翻船,选到次货,气得一路吐嘈。说也奇怪,当地人反而喜欢吃小粒的榴莲,说是更甜更香,也算是见仁见智吧!
原先在萬雅佬作东的H,家就在这里,他因身在外地赶不及相见,特囑附在泗水上大学回来度假的儿子作陪,H公子丰神俊朗,彬彬有礼,整个早上陪着我们去汽车行找零件,去银行处理事宜,之后带我们去一间咖啡屋早餐。这里的早餐别具风味,都很可口,最难得的是店里竟然备有我念念想吃,色香味俱佳,营养丰富的bubur Madura,吃上还冒着热气的这碗粥,真是倍爽!热情的女主人曾是空中小姐,先生也喜欢露营,因而挺羡慕我们的“壮举”。临走时还拉着大伙拍照留念。
H公子很尽责,带我们在市内转了一圈,还护送到城外才告辞。相对而言,Palu是一座比较年青的城市,市中心商业区也很热闹。近郊处还可看到上次地震留下的痕迹。
行程的下一站是Toraja,那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有置放在山崖上的露天棺木,如机缘巧合,还能观赏替久年尸体换衣服的胜典,据说其尸体完好不坏。还有宰牛的祭礼等,因而常年都有国内外的游客到来参观,可惜这次没有适逢其会。夜幕低垂时,我们到达该市,华灯初上,构成一幅美丽的夜景,匆匆越过,只因离住宿的Gunung Diatas Langit(云端上的山)还有一大段路,且路窄又陡,走得是锐角形的路。揣着的手心捏一把汗,只为了要在高山上看日出。寒冷的月光下,早来的年青人已用五颜六色的帐蓬把空地佔满了,只剩下两间高脚的传统民俗屋和三间简陋的小房间,且不说收费不菲,廁所还是在外面的山坡下,这次,真的尝到被赶鸭子上架的滋味,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又不得不接受。令人想起在Kaluku那不愉快的晚上。
整晚让年青人的喧闹声弄得輾转难眠,好不容易刚要入眠,又听到吵杂的汽车停泊声;原来,一些懂得潜规则的游客,他们宁可半夜开车上山等侯日出,也不愿被当肥羊宰。可惜的是:天不作美,破晓时还云雾密佈,太阳也因汗颜羞见我们。人在云雾中行走,大有飘飘欲仙,腾云驾雾的感觉。因为游客太多,只好及早抽身,下山另寻节目。
Toraja人是一个笃信基督教的民族,那里有一个在目前是世界最高的耶苏塑像。一进入城市就能看到祂高高在上向世人展开双手的慈颜。车子停在满是大小石头的路后,还要步行绕着山势砌成的水泥地才到塑像下的广场,中间一座圆形的建筑物供游客休息,周围的崖边还建了一条玻璃栈道,不知什么原因已禁止使用。游客除学校或教堂组团的外,就是像我们一样从云顶下来的散客了。当然在疫情期间奄奄一息的小贩早已对游客恭侯多时。
豪哥在雅加达的一位好友是教会的理事,因他的介绍,我们得以住在Keluarga Kudus Nazaret教会的宿舍,这里环境幽静宜人,传教士是上过神学院的老资格。他建议我们走一趟对面山坡上约一公里脚程的十字架之路。山坡两旁绿树成荫,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些泥塑像,陈述着耶苏遇难的故事。传教士不愧个中能手,一流的口才让我们在走走停停的山坡路上不觉到疲倦。沿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岩洞,个别岩洞中的洞壁可看到一些腐败的棺木和骷髅。据说已有百年的历史。最后的一个岩洞又深又大,堪能建教堂用。传说,对山也有一个岩洞,因里面四通八达,在印尼独立前曾有日军在那儿活动。
回到居处,已是黄昏,遇到另一批入住的游客,相谈之下,方知他们是从泗水乘飞机来了再租车到四处景点玩的,明早就要乘飞机回泗水。对爱玩的朋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几天来积累的疲乏已一掃而空。远处教堂传来了做礼拜的教徒嘹亮整齐的歌声。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到网上订船票,因前陣子一直订不到房位而搁下,如今离船期只剩两天,无论有没有房间都必须买下船票,否则就得再等一周。归心似箭的我们最后只得买下明天的经济舱票。只留下意犹未尽的A夫妇。
现在,赶路是第一要务,必须在明午前赶到Madura.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吃到竹筒烤猪肉,特大号的肉串等地方特色。下山的路上,一处比画面更美的景色吸引了眼球:远山颜色交错的梯田,和疏疏落落的小屋,近处湖上云雾袅袅绕着远山,真的美如仙境。凉风习习,如不是赶路真想再多呆一晚。下得山来,三辆车加快速度,路上虽然风雨交加,也不再多作停留,终于在半夜时分安全到达Madura。
船是明晚开航,还有充足的时间去采购土特产,去品尝当地美食。豪哥的朋友建议我们到船上后直接料理房间,一般来说是能解决的,为此我们提早到码头等侯,F夫妇怕没有房间不方便,因此放弃船票改搭飞机。经过好几个小时漫长又心焦的等侯,终于如愿以偿,大家都松了口气。有了房间就可好好休息,到了泗水还要走九个多小时呢。
回程的船速似乎放快,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五,六个小时,因而我们是在半夜十二点多到达的。D决定在泗水住一晚,豪哥在车上休息好了才回家,我们在凌晨赶到三宝垄才休息。为得是有更多的时间去品尝各式各样的美食。下午D赶来和我们会合,隔天一齐回到已离开月余的雅加达,结束了36天苏拉威西之行。
在苏拉威西的整整一个月,一共走了7070公里,虽然还有许多地方没去,也算是绕了一圈。已足以让我们深深体会到:美丽富绕的印度尼西亚——这颗拥有无限潜力的赤道线上翡翠,假以时日,必能在睿者的手上发出灿爛的光芒像中国一样腾飞猛进。
也许,下一个野营目标将是加里曼丹!(完)
作者:傅秀琴